24.
傍晚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相比晨间凉爽不少，第二日的祭典热闹不减，而伊泽瑞尔看上去也很精神，看来午觉睡得还不错。
而那段时间里占完便宜的某人很愉快地享受完了只有一个人的下午茶时光，相信他，他特地给伊泽瑞尔留了一份，不过醒来之后对方只喝了一小半奶茶，对饼干没有流露出一点兴趣——这让烬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怀疑，以至于两人路过樱花节里手工饼干的摊位时他都会多留意那么几眼。
“你不喜欢吃零食？”烬发问。
“不喜欢。”伊泽瑞尔被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后突然想起这类问题烬之前也问过。
是吗。烬也不反驳他，只回想起早晨他购买点心的满足模样。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晚上的街道被霓虹灯点缀的温暖不已，说着对甜品没有兴趣的探险家没逛多久手上又拿上了一串水果，特殊的刀工让水果的形状看起来像极了花，而外面薄薄的糖衣却意外的不会让人甜的发腻——噢，艾欧尼亚的美食商质量可比他想象中高多了。
烟火炸开的声响在夜幕完全降临时恰到好处地拉开了序幕，第一声声响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望向天空，紧接着五彩缤纷的焰火就以天空为舞台开始自由地表演了起来。
千篇一律的防备难得在此刻松懈了下来，两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同缓慢地移动着，盯着近处和远处的焰火，释放声压过了人群的谈论。
紧接着前方一阵起哄声抢走了焰火的风头，人们纷纷停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两人有些艰难地绕道走事发处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位青年穿着合身的西装，面容紧张地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与他身前十分惊喜的女子对视着。
围观群众纷纷期待地看着他们，伊泽瑞尔也不例外，他融入人群把烬抛在了后方，与众人一起见证着这场求婚的过程。
——当然是求婚，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看到那名男子的西装口袋凸起了正方形的痕迹，毋庸置疑那是一个盒子，而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那名男子将花束递给对方之后有些紧张的深呼吸了一下，仓促地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之后认真而庄重地单膝下跪，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装着钻戒的精致盒子，这个动作像是练习过无数次似的，他缓慢地打开盒子，将钻戒示于对方。
“！”年轻女孩那一瞬间的幸福和惊讶写满脸庞，笑容甜蜜，止都止不住。
“嫁给我。”男子的尾音不凑巧地被焰火声吞没，对方调皮地笑笑，歪歪头冲他大喊道：“听不见！”
“嫁给我！”男子提高声音，耳朵通红，再一次复述。
“听-不-到！”
人群先是笑，紧接着异口同声般默契的开始呼喊：“嫁给他！嫁给他！”
焰火纵使再大，最终还是被大伙的呼声淹没，在众人的呼喊中男子跪的更加坚定，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众人又恢复了安静，正巧此时是焰火休息的短暂期限，众人都好奇，这位男子会说些什么。
“我……我一直是个不懂浪漫的人，木头脑袋不知道应该说、说些什么好。”
伊泽瑞尔和人群一起笑出了声。
“我询问过很多很多人，最后决定在今天向你求婚。”
他下定决心地深呼吸，在众人的见证下一字一句对心爱的女子认真地许誓。
“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妻子，我会让你快乐，我会让你健康，我会给你我所拥有的和你想拥有的一切，我会带你漫步瓦罗兰大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你。”
女方别过头不语，众人的鼓励声越来越大。
男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认真地注视着她，继续说着：“我很感谢，很感谢你走进我的生命里，无论是在战争时期，还是平和时期，无关我是平民，还是士兵。”
那个女孩此时终于忍耐不住，在众人的欢呼声和起哄声中转过头来，面上满是幸福的泪水，在第二轮焰火升起的一瞬间，重重地对他点了头。
……
看到这边就离开了的伊泽瑞尔发现烬一直都在人群外等着他，似乎对其中的热闹一点兴趣都没有，见伊泽瑞尔看够了便自觉地跟上他。
“你……”伊泽瑞尔刚想问他为什么不看，后又猛地警觉自己为什么要问，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再吞了回去，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躲避着烬关切的眼神，气氛久违的尴尬。
“……”烬突然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但不凑巧的焰火声却盖掉了它。
“？”伊泽瑞尔皱着眉对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是真没听清。
烬提高了一点声音，继续向前走着，和没事人似的重复着：“无论逆境还是顺境。”
“什么？”伊泽瑞尔艰难地集中注意力，这回听清了，但是一头雾水。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
“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
“无论快乐还是忧愁。”
“……够了。”
伊泽瑞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他所说的话有些烦躁，又有些难堪，他不想听见那几个字，他不想思考对那几个字自己要作何反应——尽管他完全可以不做反应，但此时此刻自己似乎做不到。
“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烬的声音又控制回了原本的大小，但尽管如此，这一句话还是被他捕捉的清清楚楚：“——直到我死去。”
伊泽瑞尔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是厌恶还是无所适从，他难以和之前一样对这些糟糕的话嗤之以鼻，手中的竹签被他不经意间掰断，还未吃完的糖衣水果掉到了地上。
他低头盯着地上的水果不语，殊不知自己的脸被焰火映的通红。
大概是焰火吧。烬笑着想。
-tbc-
September
01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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