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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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废馆的查找机制对魔法师而言实在是太友好了，伊泽瑞尔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排专门记载巫术的书架，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少的可怜，甚至都塞不满这个小角落。
实际上伊泽瑞尔对此并没有多少兴趣，因为魔法与巫术并不能同时兼顾，为了巫术牺牲自己的拿手项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的概率简直是零，毕竟他对巫术从不感冒。
他有些敷衍地翻阅着一本本包装古老的书籍，大多是看了几页就被里面的繁琐咒语劝退，当他终于找到一本不是咒语的书籍之后不耐烦的感觉却更加强烈：这竟然是本巫术的历史。
遥远到没人能够验证的时光里发生了无数不光彩的血案，而探险家从来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慨它们，没阅读多少就不断的开始翻页，试图看看这本书的中间部分和后续部分有没有什么值得人关注的内容。
其实也不太重要。伊泽瑞尔想，他心不在焉的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烬所在的那块区域正泛着让人不舒服的红光。
他没听说过多少受害者爱上罪犯的案例，也从不觉得自己与对方是那样的关系，这段关系虽然开始于强迫，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半个多月以来烬所表现出的诚意一日比一日要真实，伊泽瑞尔越来越习惯在午间时光醒来时腰上横着一只胳膊、在吃饭的时候有人总有一句没一句地惹他怒视、在这样漫长的假期里得到一下又一下荒谬的亲吻和抚摸。
想到那些糟糕的事时伊泽瑞尔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隐隐约约地觉得掌心有点发麻，这感觉他近期可熟悉的不得了，每次滚上床的时候这种感觉都会把他激的手没地方放。
伊泽瑞尔又用余光瞟了烬一下，发现他依然杵在那处翻阅着手里的档案，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而自己感兴趣的记录显然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去找，这可是他近年难得的假期，虽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但也不得不好好对待。
这么一想，首席探险家觉得自己近几年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以往虽然都活跃在短期探险和峡谷出战之间，但是私人时间几乎是完全空白，以往的好友也因为时间关系产生了隔阂，至于家人……
伊泽瑞尔握了握拳，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去想这方面的事。
烬自私而又强硬地把他拽进了自己的生活里，蛮不讲理地在这张空白的纸上留下无数属于自己的字迹。
最可恶的是这字迹还不难看，久而久之还让人有点喜欢。
“怎么了？”烬没抬头，但不知怎么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缓缓阅读着手里的案件记录，倒也能腾出闲心询问伊泽瑞尔：“找到了吗？”
“……没有。”像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被发现一般，伊泽瑞尔迅速挪回视线，注意到了自己手里好几分钟都没翻动过的书籍，索性把它塞了回去，答道：“白来一趟。”
“想回去了？”
“嗯。”
烬猜到了对方的意思，听到接近的脚步声之后他立刻合上了手里的档案记录，把过去的所有罪迹重新关在了书页当中，放回了书架之上，可回过神来正好对上伊泽瑞尔的询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烬这么回答着，却牢牢抓住了对方探向那本书的手。
伊泽瑞尔一愣，下意识挣脱时却发现烬此刻的力道不大，但却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还要坚定：他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份档案。
为什么？伊泽瑞尔迅速地思考着，他想不明白烬在担心些什么，害怕些什么，什么内容是自己绝对不能看的，又或者说什么内容，是绝对不能让自己见到的？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辩认出了那本书籍侧封上的几个艾欧尼亚符号，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有什么是自己绝对不能看的？
属于“金色恶魔”的过去。
“走吧。”
伊泽瑞尔恍惚之中感觉自己手腕上压迫的力道消失了，有个好听的男声在他耳边温柔地对他道：“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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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去的路上始终沉默着，一个不想开口说话，一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披风和斗篷掩盖住了所有的情绪，只留给彼此一道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心防。
两人到家之后终于打破了这道屏障，伊泽瑞尔没有对废馆发生的事情发表任何的看法，他往沙发上一躺就闭目休息起来，显然他们就该在夜间出门时作废行程，不然还不至于白跑一趟。
何止是白跑一趟。烬在确认他闭上眼之后终于放松了不少，从那副好说话的模样一点一点褪回到了面无表情。
他去厨厅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沙发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之后轻声发问：“要去房间里睡吗？”
“嗯。”伊泽瑞尔明显还没睡着，他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但疲惫和困倦让他一步都不想动：“……很累。”
话说出口之后又觉得一阵恶寒，总有种……让人泛起鸡皮疙瘩的撒娇意味。
烬倒是在某些方面从来不让人失望，对于这样的小抱怨他非常受用：“需要我抱你回去吗？”
但破天荒的是，他得到了一个嗯。
轮到烬茫然了，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他不确定伊泽瑞尔能在这样的情绪与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艺术家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你刚刚说什么？”
“……”伊泽瑞尔抿了抿嘴唇，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难堪地冲他扬声道：“你问的什么你自己忘了？”
“我问你需不需要我抱着你回房间。”比起他的恼羞成怒，烬显得十分平静，他此刻的情绪不同以往，不安让他的思考变的迟钝又跳脱，无视了对方的表情继续道：“你回答好了吗？”
伊泽瑞尔没回答他：“你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要。”烬的答案很快，但他的声调却在接下来的话中再一次拉长放缓，试图仔细确认自己的每一个咬文嚼字：“但你真的要让我这么做吗？”
“什么？”
“你也同意那些批评家们的话……”
“是！”伊泽瑞尔深呼吸一口气，非常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家伙，你是艾欧尼亚人畏惧的罪犯，犯下残忍罪行的恶魔，一个毫无同情心的杀人狂……所以呢？”
他忍不住从沙发上坐起，强撑着眼皮子反问他：“这和我要你现在抱我去卧室里有什么关系？”
烬无法掩饰他现在的惊讶与意外，他几乎没废多大的力气就把配合的家伙抱在了怀里，用力到伤口发疼，用力到心跳加快。而伊泽瑞尔说出这些话显然也是豁出去了，他此刻闭着眼睛任烬拥抱，两个人的心跳声仿佛融在了一块。
“我想睡觉。”他想为自己刚刚的冲动开脱；“我已经困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很显然艺术家没法为难他，只能像个手下败将一样摇了摇头失声轻笑：“我想我无法抗拒这门艺术的原因是因为它来源于强迫。”
“这很糟糕。”昏昏欲睡的人用气声抱怨了一句。
“可你的确无时无刻都如初见般让我感到万分惊艳。”
-tbc-
其实这里可以END，让我过个心安理得的生日。
烬原本的官方台词是“这门艺术来源于强迫，我无法抗拒。”
感觉还挺适合的，摊手。
完全可以这里END啊，其实这就是结局了，平平淡淡，后面要写也只是写点一个月烂尾和开导抒发。
以及设身处地想一想的确是挺恐怖的，差点就忘记每天朝夕相处的“恋人”是个杀人狂这件事，毕竟过往无法改变，但如何处理、解决、要不要接受是现在的他要选择的。
这两天真的是无敌沉迷怪物猎人，猎龙猎疯了，以及挺想开车的但是我现在不填完坑绝不开番外，我绝不.jpg
睡个觉起来吃蛋糕，吃完继续猎龙，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