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所有地方的祭典都大致相同，像热闹的庙会和嘉年华一般，玩乐设施大致雷同，至于特色食物也没有什么格外出彩的地方，所以伊泽瑞尔的期待值并没有那么大——他自认为。
说实话昨夜伊泽瑞尔还以为自己没法在这个鬼地方睡着呢，看来事实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他不仅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早晨十点。
感天谢地，某个“好心人”给予了他自然醒的机会，精神饱满的探险家没有留念被窝的温暖，立刻翻身下了床。
踩在柔软地毯上的感觉还不错，伊泽瑞尔感受了一下脚底的触感后这么评价道。
然后他在走出房间的前一刻惊觉睡前房间里的地毯还不是羊绒的——噢，好吧，这是他的家，冷静，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来昨晚睡得不错。”烬的声音在伊泽瑞尔来到客厅时恰到好处地响起，桌上的早餐依然是可口的三明治和散发着热气的牛奶，伊泽瑞尔的目光直接略过了那杯牛奶，选择了三明治。
“那是，没有你捣乱我睡的好极了。”他难得开口回了烬一句，转头走向洗漱室洗漱，瞥了一眼镜子里看上去精神不错的自己颇有些意外，不得不承认睡饱了还真是不一样。
烬看着他走进洗漱室后又继续低头看起了日报——是的，昨天开始他订购了先前的瓦罗兰日报，没错，先前的。不出意外地能在许多皮城相关的消息上看到伊泽瑞尔的身影，这么一来看旧报成了个不错的消遣，毕竟他太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了。
但那些日报也太多了，其中似乎还夹杂了几篇独家专访，在书房与客厅分别堆成两座小山丘，在有生之年能把这一切看完也算是烬的愿望之一。
谁让他的有生之年只剩下一个月不到呢？
“等你吃完早饭后也许还需要乔装一阵才能出门，你不会是个在这种时候喜欢成为焦点的人。”
等到伊泽瑞尔坐到了餐桌的老位置上时，烬才说出了他的计划，看报纸的余光总是不自觉的被那头金发所吸引，他的担心是有效的，自己可不能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暴露在人群中。
其他人看向伊泽瑞尔的视线就想让烬大开杀戒。
“……怪不得你平时要戴面具。”伊泽瑞尔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不敢以真容示人有时候也是好处。”
“只是我的伪装能给我带来更多的观众罢了。”烬选择性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句话，看着快速解决早餐的探险家笑道。
今天是凉爽的阴天，没有火辣辣的太阳，也没有碍事的风雨，是个适合逛街的天气——但对于烬而言，这却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今天的伊泽瑞尔不再与他处处作对。
起码截止到现在是的。
吃完早饭后烬用无害的彩绘颜料遮掩住了伊泽瑞尔眼角下的小标记，温和好闻的特质颜料沾染在青年的皮肤上，再又烬亲自将其一点一点抹匀，在这期间两人无可避免地缩短了距离，他看着不断躲闪的蓝色眼珠和因为不自然颤抖的睫毛，难以抑制地呼吸加速。
气氛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
伊泽瑞尔感觉自己僵硬的和一块木头一样。
烬的眼睫毛也很长。他总是不想去看他，但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和脸上的触感根本没办法让他心无旁骛地看向别处，视线绕了一大圈之后总会不小心地和人对上，伊泽瑞尔感觉自己又陷入了无尽的被动里。
“快点。”他忍无可忍地开口催促。
“好了。”烬温柔地吹干涂料，让它看上去和周围皮肤的颜色无异。
遮掩掉特征之一后伊泽瑞尔有些好奇地摸上自己的脸颊，在掩盖处反复地摸了几下，甚至有些期待地垂下眼瞅了瞅。
烬连忙用深呼吸来克制住自己想吻他的冲动。
“接下来只要改变一下发色就可以了？”伊泽瑞尔此刻的关注点聚集在了自己的外貌上，如烬所言，他需要做的伪装是抹掉自己身上显眼的几个特征就行了，尤其是他的发色。
烬点点头，主动拉开距离，打量着努力乔装的伊泽瑞尔：那张脸蛋仍然好看的要命。
伊泽瑞尔几乎是一下子就决定了即将改变的颜色，伪装颜色的魔法实在简单的不行，但是他的护符始终灰暗：这片地区可是全面禁止了魔法。
烬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暗淡的护符，顿时了然，恰到好处地提出了一个要求：“需要我开口解除这片区域的禁咒吗？”
伊泽瑞尔有些惊讶。
他看得出来禁足令是执政委员会最大的让步，解除魔法咒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真的能办到的话绝对是自己的一个大机会。
这样的话受制于烬的情况绝不会频繁发生。
但烬的这句话实在让他有些拉不下脸回答，踌躇了大半天都没有发表意见。
最终在和烬一前一后离开这个住宅前往市区时，他才咳嗽两声挤出一句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烬伸手整理了一下长外套的衣领，并肩与遮遮掩掩的探险家走在一起，闻言胸有成竹道：“如果你希望的话，当然可以。”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有发生那些旖旎的事，又或许是因为对传统节日的好奇和敬畏，伊泽瑞尔今日对他的态度有了一丝丝的软化。
——就算他的妥协是为了千方百计的离开自己，也没关系。
两人离开郊区时，样子早已与之前不同，虽然已经抹去了所有明显的特征，但是过路人都会忍不住地多看他们几眼。
那位身长的温和绅士与那位蓝瞳黑发的英俊青年总能轻而易举地成为焦点，好在他们的风头没比大过传统节日，这才得以混在人群当中走向了热热闹闹的祭典现场。
“待会儿可记得握紧我的手。”烬突然道。
“……哈？”伊泽瑞尔挑挑眉，一脸无法接受自己听到了什么的表情：“你认为我会被人群挤散？”
“不，只是因为每对情侣都会这样做。”
-tbc-
感觉流水账写起来是很舒服的,
July
2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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